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顶点小说网 www.223wx.cc,草泽潜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站在独秀山与分龙岭之间的山脊上,仰天吸入一口长气,闭上双目,整个人似乎僵化

    了,身上每一条肌肉,都静止松驰像是失去了活力。久久,久久,方重新开始呼吸,但仍然

    没有“活”的迹象,像个死人,只是死人多口气而已。

    东方出现了朝霞,已可看清四周的景物了。

    满山都是新绿的树林,野草一片鲜绿,野花一团团一簇簇。他呼吸着浓浓的、清新的春

    的气息。好一个难犁清明好天气,与往年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恼人时节完全不同。

    这里真是永远安眠的好地方。背后,是挺然杰出的独秀山,和石如层楼岩洞深遂的桑

    山。前面,是气魄浑雄的分龙岭,向左右伸出两条巨臂,东面是大龙诸峰,西南是大雄、太

    平诸岸,站在高处,几乎乎可以看到五十里外银光如带的大江。天柱山南脉在此地分龙,形

    势之雄自在意中。回望高入云表、郁郁苍苍、连峰接岫的天柱诸峰,更感造物主的神奇浩

    瀚。人能够在此地安息,如果在天之灵有知,亦将永无遗憾。

    朝阳上升之前,他已练完每天必练的功课。

    他抬起放在草中的佩剑,徐徐整衣。青袍的腰带系妥,结好原已披散的长发,草草挽了

    一个懒人髻。年青的面孔,开始回复正常的气色,脸庞呈现健康的肉红,行道江湖将近八寒

    暑,但岁月并未曾在他脸上留下多少风霜的遗痕,依然显得年轻、健康、充满活力。

    八年,在他的感觉中,已经够漫长了,过去的那一串刀光剑影的岁月,进出生死之门的

    惊险历程,目前,他连想都懒得去想。十八岁出道,他逐渐成熟了,成熟才能使他了解人间

    冷暖,成熟才使他看破了生老病死的无常世情,那不是他的错。

    每年清明,他都会来到此地,祭扫他已仙逝十年的父母坟墓,和教养他成人,飞升坐华

    的恩师成道遗蜕,那怕是身在万里穷荒,他都要赶在清明的这一天到达,十年如一日,从不

    间断。

    他的家就在前面的分龙岭下,地名叫上溪口村,三四十户人家,有一大半是种山的殷实

    农户。目前,他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在江湖流连忘返;所以,他无牵无挂。

    这里是他吴家四代祖先的墓园,共有九座大坟。右首,另以巨石堆起一座假山,里面安

    放着他恩师的羽化遗蜕,修道人不需要黄土长埋。

    祭过祖,祭过恩师,他的思路,随着袅袅香烟,飘入云天深处,飘入渺渺虚无。他在

    想:人是多么渺茫哪!生,短短的百十年;死,黄土一坯。不管是圣贤或不肖,生是一样

    的;死,也是一样的,谁也逃不过宿命轮回。

    红日已升上东山头,山风带来一阵阵凉意。他收拾好祭品,纳入那两尺宽的提篮,走出

    墓园口,转身深沉地注视冷清的墓园。

    他知道,他得走了,走向他选择的道路,走向不可测的茫茫天涯。明年清明,他能否再

    回头整修这寂寞的墓园?恐怕只有天晓得。也许,他自己的尸骨已不知化在那一片黄土中,

    喂饱了那些蛆虫。

    他终于走了,随之而来的无端感慨已抖落在墓园,坚定的步伐,代表了他向前迈进的豪

    迈心情。到了岭下,上溪口村在望。从散乱的起伏茅舍中,他已可清晰地看到位于村东,傍

    着溪流,一连三进外有大院的土瓦室,那就是他的家。

    相距三四里,他突然看到树林映掩中,前院的防兽墙外有异物一闪而没。

    突然,他站住了,缓缓地放下了提篮,庄严地肃立,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得冷森、威

    严,双目冷电四射,常身散发出异样的危险气息。

    他解下佩剑,改插在腰带内,挽起袍袂掖在腰带上,捞起衣袖,检查左右两具护臂套。

    每一具臂套外,各有六枚体型表面无异。但光线反射呈折向扭曲的四寸柳叶刀,不但可保护

    手臂,取出也十分容易灵活。这就是他江湖绰号的由来:邪剑幻刀。

    邪剑幻刀吴玄,江湖上最剽悍、最莫测、最难缠的年轻高手。不论黑白道名人,皆对他

    存有三五分戒心;除非这人立身行事真的无怍无愧。

    他出现在村口的大树下,前面是一条跨越溪流的小木桥,站在桥头,可看到半里外他家

    的前院。

    大树下,坐着一位老态龙钟,一条腿不良于行的白发老人。这种年岁的人,可说已入土

    大半,早晚会入土与泉下的亲朋们聚会,不上山祭祖是可以原谅的,反正不久就可以躺在那

    里面永远安息了。

    “三伯公。”他提高嗓门,似乎认定老公公是聋子:“明年,小玄再回来向人老人家请

    安。”

    “哦!小玄。”老公公眯着老眼笑说:“这就走了吗?明年,也许你见不到我了。”

    “放心,三伯公,小玄可以保证,你老人家一定可以尝到,小玄从南京带回来孝敬你老

    人家的美味点心。”

    “呵呵呵!但愿如此。”

    “小玄走了,祝福你老人家寿比南山。”

    “谢谢你。走吧!趁着年轻。像我,想走也走不动啦!好走。”

    他走了,大踏步越过小桥,头也不回地扬长去远。

    不久,八个男女老少沿小径狂追。

    领先的花甲老人生了一张三角脸,雷公嘴,鼠须稀疏,鹰目冷电闪烁。腰带上,插了一

    把古色斑斓的长剑,还吊着一捆天蚕丝混绞的九合蛟丝带三爪钩长索。

    八个人,每人都有一捆这种刀砍不断的怪索。

    “这家伙该死!”花甲老人一面急奔一面咒骂:“没料到他祭完祖不返家迳自走了,咱

    们白等了半天,失去了大好机会。该死的!”

    “陈老。”后面的一个瘦长中年人说:“会不会是他发现了我们,所以逃走了?”

    “那是不可能的。”陈老肯定地说:“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料到有人侵入屋中布埋伏等

    他。”

    “恐怕追不上了。”

    “废话!他走路,平常脚程能走多远?我们是赶,至少比他快五倍。”

    “陈老,追上他也没有设伏狙击的机会了。”

    “只要咱们先看到他,就可以绕到前面找地方设伏布阵,这就是老夫先派李家兄弟加快

    赶去的缘故。”

    “陈老,兄弟总觉得有点不妥,风险太大。”

    “你少废话好不好?要怕,你可以不必跟来。”陈老不悦地说。

    小径在丛山里蜿蜒南行,通向安庆府城,沿途村落稀少,人烟罕见,飞禽走兽满山满

    谷,见人不惊。

    一阵好赶,小径一折,树林已尽,前面出现一处平坦的茅草山坡,小径绕坡西而过,径

    西是清澈的水溪流。

    “哎呀!”前面的陈老突然惊呼,身形倏止。

    后面的七男女刹不住势,几乎撞成一团。

    路有的小树下,躺着两个劲装中年人,佩剑和百宝囊位置依旧,可知并不曾发生斗殴。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干,双目睁得大大地,瞳仁已散。

    任何人也可以看出,这两位仁兄已经死了,死去片刻而已,尸体尚温。

    “李家兄弟完了!”陈老抽口凉气说。

    前面,突然传来了悦耳的歌声:“十年湖海泛舟,几多愁?白发青灯今夜,不宜

    秋”

    陈老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在歌声中疾冲而出,到了平坡下。

    草坡中间,鬼魅似的升起邪剑幻刀修长的身影,歌声已止,人站在那儿不言不动,阴森

    的煞气充溢在天宇下,远在百步外的八男女,依然感觉到煞气的无边压力。

    陈老举手一挥,咬牙切齿向他接近。

    七男女左右一分,缓缓上围,一面徐进,一面解下那捆有三爪铁钩的怪索。

    他屹立如山,星目炯炯目迎围来的八男女。

    八男女脚上渐快,两翼更是加紧伸张。终于,四面合围,八个人形成一个四丈方圆的圆

    阵。

    八只三爪钧开始旋转,索逐渐加长。

    陈老站在正北,轻旋着三爪钩,咬牙切齿地说:“吴小狗,你冷血地偷袭,杀死了李家

    昆仲。”

    他森然卓立,像个石人。

    绳索破风声渐紧,八只铁爪愈旋愈急。

    只要一声令下,八只铁爪便会八方齐聚,即使不被铁爪抓中,八根怪索缠绕紧勒之下,

    必可将他捆住、拖倒,万难躲避。

    “小狗,你知道咱们要来?”陈老咬牙问。

    “你们不是来了吗?”他淡淡一笑说。

    “一定有人事先通风报信。”

    “要有,一定是你们的人。”

    “果然有内奸。”陈老切齿大恨:“你仍然落在老夫手上了。”

    “你以为在下没有把握杀死你们,会愚蠢得在此地等你们慢吞吞合围吗?”他的脸色更

    阴森了:“狂剑双李死前,已招出你阁下在舍下的院门外,布下捆索大阵偷袭,所以在下引

    你们来到空旷处,让你们全力旋展,以免死不瞑目。如果你花了三年工夫,向索仙潘萍姑订

    制的九合天蚕索没有用武之地,死了怎肯甘心?发动吧,在下等着你呢?”

    陈老的确有点心中发毛,对方如果没有把握,怎会愚蠢得等待强敌合围?想发令不无顾

    忌。主要的是,主动已失,心中发虚,信心一失便行事迟疑难决。

    “有一件事,在下必须纠正你的错误。”他继续说:“吴某一生中,行事光明正大,卑

    视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行道江湖八载,江湖同道可为吴某作见证。狂剑双李是正大光明被

    杀死的,在下让他俩从身后猝然发起偷袭,然后面对面用双手杀死他们。你们在舍下埋伏准

    备偷袭,在下有以牙还牙杀死你们的充分理由,可惜在下对偷袭毫无兴趣,不然这条路上,

    将会陆续出现你们的尸体,不可能有机会合作你们的天罗大阵了。”

    “这里也必须摆平你的尸体。”陈老凶狠地说。

    “我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仍愿给你一次机会。”他心平气和地说:“大天星砦主追

    魂一剑陈韬辈高位尊,名列黑道八豪的第三豪,而且坐三望二,所做的伤天害理勾当数不胜

    数,满手血腥天人共愤。可是,我邪剑幻刀与你无冤无仇,也没有机会目击你的罪行,彼此

    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不该在吴某行径贵地时,做贼心虚派人暗算在下,暗算失败再群起

    而攻,必欲将吴某置之死地而后甘心,吴某不得不击杀你两位拜弟,剑毙贵砦八虎将,在公

    平决斗下,杀死阁下的内兄。冤仇宜解不宜结,在下三年来知道你志切复仇,召集友好图谋

    日亟,派人遍布天下侦查在下的举动,无时不在作暗袭谋杀的打算,但在下并不介意。今

    天,你追到舍下来了,按理我不会放你一条生路,可是我仍愿给你一次机会。阁下,带着你

    的好朋友走吧,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们八个人想将吴某置之死地,老实说,绝对办不

    到。”

    “老夫花了三年工夫,才查出你的行踪惯例,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何必呢?阁下,你已经失败了一半,难道还分辩不出情势对你不利吗?”

    “八比-”

    “阁下,在下在刹那间,保证可以用幻刀杀死你们一半人。如果你们几根难以控制如意

    的绳索,就可以将吴某置之死地,我邪剑幻刀那能活到现在?走吧,还来得及。”

    “今天不杀死你,老夫”

    “好吧,生死由命,谁强谁活。”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森可怖:“你发动吧!在劫者难

    逃。请小心在下的幻刀,对付群殴,在下是从不悲天悯人的,准备了。”

    他双手一错,徐徐拉开马步,神目炯炯冷电如炬,杀气勃发,似乎整个人被浓厚的杀气

    所笼罩,目光所及处,杀气强大的压力随之光临。

    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幻刀,只看到他一双大手空无一物。

    八只铁爪愈转愈急,八个男女开始移位。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他沉声说:“我不希望做你们的埋尸人。”

    一声沉叱,双方同时发动。

    八只三爪铁钩从八方同时飞出,交织成网向中间集中,破空厉啸令人闻之头皮发炸,配

    合得天衣无缝。

    如果是猛虎,也会被缠住拖翻。

    他不是猛虎,而是可怕的武林高手。

    就在八只铁爪飞起的同时,他那淡淡的快速身影向北飞射,快得令人目眩,有如鬼魅幻

    影。

    而两道几乎肉眼难辨的小小电芒,分向左右前方一闪而逝。

    铁爪还没有在中心汇合。青影已透围而出,快得骇人听闻。

    “嗯”闷叫声先一刹那传出。

    八根怪索在中间相互缠成一团。

    惊呼声乍起乍隐,人影倏止。

    “砰!砰!”两个人丢掉收不回来的怪索,号叫着摔倒在草丛中挣命。

    北面那位年约四十上下的蓝衣妇人,被自己的怪索缠住身躯五六匝,连双手都被捆实,

    被吴玄抓住索钩,踏住咽喉踩在脚下,双目发出骇极惊怖的光芒,像是失了魂,本来相当明

    亮的媚目,睁得大大地不再可爱了。

    只要他用一分劲,一定可以踏破妇人的咽喉。

    “我在想,该怎样处死你们这些想杀我的人。”他盯着脸色灰败,不知如何是好的追魂

    一剑陈韬:“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已残忍;我邪剑幻刀不是大慈大悲的人。”

    他脸上有愤怒和残忍的表情。如果他事先不知道追魂一剑的恶毒阴谋,或者武艺差劲功

    力不足,只要被一根怪索所缠住,后果不问可知,难怪他愤火中烧。

    有人丢下索开溜,起初是一个,然后又是两个,三个人先后丢索撒腿便跑,急似漏网之

    鱼。这些都是聪明人,看出凶兆便溜之大吉。

    只剩下追魂一剑,和一个年约半百的虬须大汉。

    “饶我!”他脚下的蓝衣妇人失魂般狂叫。

    他收回脚,冷然注视着脚下战栗的女人。

    “我我退出江江湖”女人语不成声,在他冷然的注视下魂飞魄散。

    他丢掉抓住的索和钩,挥手示意要女人快走。蓝衣妇人这才敢滚动身躯,松解缠身的怪

    索,狼狈地爬起,连衫裙也无暇整理,失魂般撒腿便跑。

    追魂一剑心向下沉,一咬牙,丢掉怪索,一步步向他接近。

    “有种你就不用飞刀,与老夫剑上判生死。”追魂一剑凄厉地大叫:“我天星砦被你一

    闹,几乎在江湖除名,老夫与你恨比天高,誓不两立,你我两人中,只许一个人活在世间,

    你敢不敢公平决斗?”

    “在下也有同感。”他冷静地说:“你不死,以后会搞出更卑鄙的阴谋来计算我,不如

    早些了断,一劳永逸,在下接受你的挑战。”

    “不用飞刀?”

    “不用飞刀。在下言也如山。”

    “铮!”追魂一剑拔剑出鞘。

    虬须大汉急步上前,按住了追魂一剑的手。

    “陈老哥。”虬须大汉诚恳地说:“五年前五虎岭三星七宿大决斗,一代剑豪神剑许亮

    逞强排解,几乎送年老命,身中三剑命在顷刻,这小子突然光临,不但救神剑许亮于生死须

    夷间,且在片刻间击溃七宿剑阵,三招慑服三星,大决斗无疾而终烟消云散。陈老哥,与他

    决斗毫无希望,咱们走吧!咱们受伤的人必须及早救治哪!”

    “不!”追魂一剑发疯似的狂叫。“我要和他拼命,不是他就是我,杀!”号叫声中,老家伙突然疾冲击上,剑发似奔雷,出其不意运全力以绝招抢攻。

    “铮!”一声暴响,但见电光一闪,吴玄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手法拔剑出鞘,泰然封出一

    剑。

    火星飞溅中,剑鸣震耳,追魂一剑连人带剑被震得侧飘八尺,空门大开。

    吴玄神奇地出现在一侧,剑尖点在追魂一剑的右腮下,如果轻轻一送,锋利的剑尖便可

    深入颈喉。

    “这叫公平决斗吗?”吴玄语气奇冷:“你也算是一代高手名宿,难道只学到猝然袭

    击?我想,你追魂一剑的绰号,是这样得来的。”

    “老夫已已经亮剑,你你不拔剑不不是我的错”

    “无耻!”他咒骂:“丢剑!”

    “老夫死时手中必须有剑。”追魂一剑顽强地说。

    电芒疾闪,噗一声响,剑拍中追魂一剑的右手腕脉,力道恰到好处。

    追魂一剑握不住剑,噗一声长剑脱手堕地。

    他的剑尖,重新点在追魂一剑的右腮下。

    “我有充足的理由杀你。”他阴森森地说:“对付你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江湖枭雄,杀

    你是便宜了你。”

    “你”“废了你比杀你妙多了。杀你污我之剑,让别人找你讨债”

    话未完,他信手将剑一丢,噗一声响,追魂一剑右肋挨了一记重拳。

    不等追魂一剑身形稳下,拳掌像狂风暴雨般光临,最后一掌劈在脊柱上。追魂一剑狂号

    一声,倒在地上叫嚎。

    虬须大汉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眼睁睁看着追魂一剑挨揍。

    他的剑,就丢在虬须大汉的脚下,亮晶晶的剑身,映着阳光冷电四射,寒气森森。

    虬须大汉就是不敢拾剑,虽则他的背部正暴露在大汉面前。

    他站正身躯,瞥了躺在草中呻吟的追魂一剑一眼,缓缓转身,向虬须大汉走去。

    虬须大汉徐徐后退,退出丈外。

    他从容拾回剑归鞘,目光冷森森落在大汉身上。

    “在下不会上你的当。”虬须大汉沉着地说:“在下抬剑或者拔剑的手法,决没有你的

    幻刀快。”

    他淡淡一笑,走向被幻刀击倒的两个人,取回飞刀,拾回自己盛祭品的提篮,扬长而

    去。

    回到分龙岭下的家,他感到意兴阑珊,无端的寂寞爬上心头。偌大的宅院,只有他孤零

    零一个人。

    第三天,他带了包裹,离开这四处积尘的家,重新踏入莽莽红尘走天涯。

    在府城逗留了三天,打听出追魂一剑曾在府城的客店治脊伤,以后乘船走了,同行的只

    有一个虬须大汉。江湖寻仇报复的事平常得很,因此,他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介意,事情过去

    了就算啦。

    随着追魂一剑乘船离城的人,并不止一个虬须大汉。船是临时雇请的小客舟,但上航一

    个时辰后,绕泊一处江湾,与一艘神秘小舟会合,小舟上有四个男女,接过行动不便的追魂

    一剑与虬须大汉,立即上航。

    第三天近午时分,舟泊九江府东南的女儿港大姑塘。

    这是鄱阳湖口的有名渔港,不但是渔货的集散地,也是土产的转运站,却甚少旅客上

    下,进出的人,大多数是商贾与粗豪的吃水饭人物。

    船靠上港南端的小山脚下,这一带人迹稀少,四名大汉抬着一张大环椅,椅内坐着腰挺

    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