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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洛怔怔地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小吃部,那里物美价廉,食客进进出出。她很想数数来往的人次,就象一个人寂寞得睡不着的夜,但這一次,她全然搞不清最简单的数字。 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她的心,从未這样乱过。 太阳升至中天,映着她全无表情的脸,忧伤得象静静的河流。杨洛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肖石正在迎考,她很清楚這次考试对心上人有多重要,无论她有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不能在這个时候扰乱他。 万般皆是命。爱情来临的时候,无法拒绝;爱情要走的时候,抓也抓不住。她认了,這是命。 杨洛拢了拢额上的浏海,转身慢慢地向厨房走去,该到做午饭的时候了。生命中第一次爱情要走了,她总该做些什么,哪怕是一餐饭,一直做到送他走。 家里的蔬菜还是住院前买的,都已经腐烂了,她不舍得倒掉,那是她爱情的一部分,好在冰箱里的肉和蛋还新鲜,她淘米做饭,炒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红烧排骨,他说过喜欢她做的红烧排骨,她记得。 饭菜都好了,她敲响了心上人的房门。 “肖石,吃饭了。”杨洛展出一个笑容。 “哦,好。” 肖石将手中的书扣在桌上,出门坐在餐桌旁。饭已盛好,她望向身旁的女孩儿。杨洛面色平静,眼光却有些呆滞,正在有规律地咀嚼着,或许她早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肖石暗自叹息一声,端起了饭碗。 他很无奈,也很心疼。尽管他没有做错什么,但仍伤害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儿。 两人无言地吃着,红烧排骨仍和以前一样的好吃,但吃进肚子的感觉却很不是滋味;炒鸡蛋没有放盐,但他没说。杨洛很机械地吃着东西,甚至没有去夹一口菜。 肖石忍不住了,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小洛,你身子弱,多补一补。” 杨洛一怔,随即低下头,很迅速地往嘴里扒饭。肖石坐下时那心疼的眼神,让她委屈得感到。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用全部力量去表现平静,只因她不想让他烦忧。可面对這一块红烧排骨,她真的控制不了啦,好想大哭一场。 她想起买电脑那天早餐,他大嚼着她吃完的骨头,说比她还恶心。她好开心,一整天都在开心,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他。 美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乐的日子却不会再回来。 肖石心里异常的难受、别扭,很想说些宽慰的话,呵护她,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劝她,也根本劝不了她。他匆匆吃完,起身看着她道:“我吃完了。小洛,你身体还没复原,慢点儿吃,多吃点儿。” “嗯,好。”杨洛抬头,强笑了一下“你抓紧复习。” 肖石点点头,返身回房。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杨洛再也吃不下了,捡起空碗就进了厨房。水流哗哗地淌着,象她心里的苦泪在流。她低着头,呆呆地洗着碗,洗了很久。 “还是搬走吧。”杨洛默默下了决定,心内象针刺般疼痛。她闭上眼睛,无限痛苦地别过头,手里的碗在水流下一个打滑,飞了出去。 杨洛睁开眼,慌忙去接。“啪!”碗碎了,她没接住。 水,仍在哗哗流淌;碎碗的残片散落在水池里,她看见有鲜血滴落,又被迅速冲散。 她的手指被刮破了,碎碗和着血水,象她破碎流血的心,杨洛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苦泪在一瞬间涌出。她轻轻地哭泣起来,泪水嗒嗒地落在水池里。 爱,却不能拥有;爱,却不能接受。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见他!又为什么?为什么一步步近了,却还要咫尺天涯!难道抗拒命运就是为了更深的痛苦! “怎么了,小洛?”肖石闻声而出。 “啊!没没什么。”杨洛端着自己的手,忙转过身,用手臂擦着泪水。她不想让心上人看见她流泪的眼睛。 肖石暗叹一声,回房取了一条创口贴。他看见了,也看清了。 杨洛背身站着,肖石走过去,默默拉过她受伤的手,杨洛半张着嘴,挂着一双眼泪,望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 肖石从绳上拽下毛巾,轻轻擦干她的手,把创口贴细心地贴在她的伤处。 手伤易愈,心痛难平。感受着心上人体贴入微的关心,杨洛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肖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揪心无比,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把毛巾塞到她手里。“好好擦擦,别哭了。你身体还没复原,赶快回房休息吧。”言罢,他转身把水龙头关了,将碎碗一一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肖石!”杨洛悲呼一声,从身后抱住他,贴在他背上放声痛哭。 肖石大惊,忙转过身,杨洛缩在他怀里,哭得更甚。 “小洛,你你這是唉!”肖石长叹一声,无言了。他不想说什么你很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這类虚伪恶心的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好扶着她的肩,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我真受不了啦,我好难受,好痛苦”杨洛伏在他怀里,不断摇着头,泪流满面。 肖石心如刀割,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他可以不去爱一个人,但没有权力伤害一个人,何况是杨洛。如果说呵护是一种罪过,那么他很想毫不犹豫地呵护她,可惜,他连呵护的权力也没有。 良久,杨洛抬起头。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轻声道:“肖石,告诉我,如果我比她早,你会喜欢我吗?” 肖石叹了一口气,无奈别过头。他不想说,這种假设毫无意义。 “告诉我,好吗。”杨洛轻摇着他手臂,挂泪的双眼坚定而执着。 肖石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俏面。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强笑了一下道:“会,一定会。” 尽管一切假设都没有意义,但他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曾经在這间小小的厨房里,两人转来转去,互相配合着烧菜,吸油烟机嗡嗡做响,炉火烤得他的脸、他的心,很热很热,还有女孩儿擦拭机箱的健美身影,這些他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温情的一天。 那一天,他第一次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杨洛笑了,很满足,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象沙漠中的旅人见到海市蜃楼。 “好了,不哭了,去休息吧。”两人柔柔对望。肖石拍了拍她的肩。 “让我再靠一会儿吧。”杨洛紧搂着他的腰,把头抵在他肩上。這是她第一次拥有心上人的怀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肖石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散着幽香的马尾。 门响了,杨洛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痴缠着无尽的忧伤。 “是常妹。”肖石平静地道。 杨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肖石转身。 门开了,常妹拎着一袋包子,见到二人... -->>
杨洛怔怔地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小吃部,那里物美价廉,食客进进出出。她很想数数来往的人次,就象一个人寂寞得睡不着的夜,但這一次,她全然搞不清最简单的数字。 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她的心,从未這样乱过。 太阳升至中天,映着她全无表情的脸,忧伤得象静静的河流。杨洛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肖石正在迎考,她很清楚這次考试对心上人有多重要,无论她有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不能在這个时候扰乱他。 万般皆是命。爱情来临的时候,无法拒绝;爱情要走的时候,抓也抓不住。她认了,這是命。 杨洛拢了拢额上的浏海,转身慢慢地向厨房走去,该到做午饭的时候了。生命中第一次爱情要走了,她总该做些什么,哪怕是一餐饭,一直做到送他走。 家里的蔬菜还是住院前买的,都已经腐烂了,她不舍得倒掉,那是她爱情的一部分,好在冰箱里的肉和蛋还新鲜,她淘米做饭,炒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红烧排骨,他说过喜欢她做的红烧排骨,她记得。 饭菜都好了,她敲响了心上人的房门。 “肖石,吃饭了。”杨洛展出一个笑容。 “哦,好。” 肖石将手中的书扣在桌上,出门坐在餐桌旁。饭已盛好,她望向身旁的女孩儿。杨洛面色平静,眼光却有些呆滞,正在有规律地咀嚼着,或许她早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肖石暗自叹息一声,端起了饭碗。 他很无奈,也很心疼。尽管他没有做错什么,但仍伤害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儿。 两人无言地吃着,红烧排骨仍和以前一样的好吃,但吃进肚子的感觉却很不是滋味;炒鸡蛋没有放盐,但他没说。杨洛很机械地吃着东西,甚至没有去夹一口菜。 肖石忍不住了,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小洛,你身子弱,多补一补。” 杨洛一怔,随即低下头,很迅速地往嘴里扒饭。肖石坐下时那心疼的眼神,让她委屈得感到。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用全部力量去表现平静,只因她不想让他烦忧。可面对這一块红烧排骨,她真的控制不了啦,好想大哭一场。 她想起买电脑那天早餐,他大嚼着她吃完的骨头,说比她还恶心。她好开心,一整天都在开心,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他。 美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乐的日子却不会再回来。 肖石心里异常的难受、别扭,很想说些宽慰的话,呵护她,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劝她,也根本劝不了她。他匆匆吃完,起身看着她道:“我吃完了。小洛,你身体还没复原,慢点儿吃,多吃点儿。” “嗯,好。”杨洛抬头,强笑了一下“你抓紧复习。” 肖石点点头,返身回房。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杨洛再也吃不下了,捡起空碗就进了厨房。水流哗哗地淌着,象她心里的苦泪在流。她低着头,呆呆地洗着碗,洗了很久。 “还是搬走吧。”杨洛默默下了决定,心内象针刺般疼痛。她闭上眼睛,无限痛苦地别过头,手里的碗在水流下一个打滑,飞了出去。 杨洛睁开眼,慌忙去接。“啪!”碗碎了,她没接住。 水,仍在哗哗流淌;碎碗的残片散落在水池里,她看见有鲜血滴落,又被迅速冲散。 她的手指被刮破了,碎碗和着血水,象她破碎流血的心,杨洛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苦泪在一瞬间涌出。她轻轻地哭泣起来,泪水嗒嗒地落在水池里。 爱,却不能拥有;爱,却不能接受。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见他!又为什么?为什么一步步近了,却还要咫尺天涯!难道抗拒命运就是为了更深的痛苦! “怎么了,小洛?”肖石闻声而出。 “啊!没没什么。”杨洛端着自己的手,忙转过身,用手臂擦着泪水。她不想让心上人看见她流泪的眼睛。 肖石暗叹一声,回房取了一条创口贴。他看见了,也看清了。 杨洛背身站着,肖石走过去,默默拉过她受伤的手,杨洛半张着嘴,挂着一双眼泪,望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 肖石从绳上拽下毛巾,轻轻擦干她的手,把创口贴细心地贴在她的伤处。 手伤易愈,心痛难平。感受着心上人体贴入微的关心,杨洛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肖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揪心无比,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把毛巾塞到她手里。“好好擦擦,别哭了。你身体还没复原,赶快回房休息吧。”言罢,他转身把水龙头关了,将碎碗一一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肖石!”杨洛悲呼一声,从身后抱住他,贴在他背上放声痛哭。 肖石大惊,忙转过身,杨洛缩在他怀里,哭得更甚。 “小洛,你你這是唉!”肖石长叹一声,无言了。他不想说什么你很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這类虚伪恶心的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好扶着她的肩,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我真受不了啦,我好难受,好痛苦”杨洛伏在他怀里,不断摇着头,泪流满面。 肖石心如刀割,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他可以不去爱一个人,但没有权力伤害一个人,何况是杨洛。如果说呵护是一种罪过,那么他很想毫不犹豫地呵护她,可惜,他连呵护的权力也没有。 良久,杨洛抬起头。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轻声道:“肖石,告诉我,如果我比她早,你会喜欢我吗?” 肖石叹了一口气,无奈别过头。他不想说,這种假设毫无意义。 “告诉我,好吗。”杨洛轻摇着他手臂,挂泪的双眼坚定而执着。 肖石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俏面。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强笑了一下道:“会,一定会。” 尽管一切假设都没有意义,但他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曾经在這间小小的厨房里,两人转来转去,互相配合着烧菜,吸油烟机嗡嗡做响,炉火烤得他的脸、他的心,很热很热,还有女孩儿擦拭机箱的健美身影,這些他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温情的一天。 那一天,他第一次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杨洛笑了,很满足,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象沙漠中的旅人见到海市蜃楼。 “好了,不哭了,去休息吧。”两人柔柔对望。肖石拍了拍她的肩。 “让我再靠一会儿吧。”杨洛紧搂着他的腰,把头抵在他肩上。這是她第一次拥有心上人的怀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肖石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散着幽香的马尾。 门响了,杨洛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痴缠着无尽的忧伤。 “是常妹。”肖石平静地道。 杨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肖石转身。 门开了,常妹拎着一袋包子,见到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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