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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23wx.cc,热吻欲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sp;“没事就好,”下颌冒了一圈儿胡茬的祁昭红着眼眶看着她,哑声笑道,“我看你也没事,都吃胖了。”

    安倾偏头,边哭边笑地看着他。却用余光瞥见远处的那个人转了身,身形仓惶又落寞,逆着人群,消失在她视野里。

    心脏不可自抑地一阵瑟缩,安倾咬了咬牙,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去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

    沈周两家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一时间,各种操控股价、利益.输送、行.贿.受.贿的新闻,充斥着各路媒体。

    两家唯一没出事的那位,便是那个还没来得及和周家小姐联姻,沈周两家便已出事的继子沈肆。甚至有传言,这些证据,正是沈肆亲手递出去的。

    众人纷纷揣测,先前还以为沈肆其实是沈家私生子,如此看来,说不定真的只是个图谋沈家财产的继子罢了。

    只是这一步行差踏错,以为如此便能扳倒掌权的沈泓生,却没料到消息一出,沈氏股价暴跌,各地楼盘直涌起退房潮,好几处商业广场,都在短时间被都被同行收购易主。沈肆最后能捞到的,估计也就只剩个空壳子了。果然年轻人,还是想得简单了一点。

    倒是那位沈家掌权人沈泓生,也不知道哪里提前知晓的信息,批捕令下来之前,居然就跑没了影,就留了个只会风花雪月的大儿子,和被人笑话一团草包的二儿子下来吃苦头。

    而安倾完全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除了唏嘘,她也不知道还该有何情绪。

    拍摄组仍在藏区,却已行经了好几个城市。这一路,他们和朝拜的藏民同行过,和背包骑行的旅行者蜗居过同一个帐篷,投宿过牧民家,听他们对一只茶碗的花纹,都能说出一段故事。

    这一站经停的,是藏区和缅国交界的一处边境县。行政区域等级上虽是县,土地面积,却堪比东南部的一个省。

    安倾坐在吉普车里,看着双向两车道的盘山公路边,山下盘旋蜿蜒的林木溪流,远处山顶终年不散的云雾积雪,心都跟着开阔起来。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这座“小”自治县的林场。卫老师和此地林业局的工作人员联系好,前往林业示范区和几位护林员共同生活几日。

    这片林场有一支三十人的护林队,每段时间,都有五六名护林员负责都某一片区的灌溉养护。其中,最年长的几近花甲,而最小的一位,才刚刚成年。

    安倾笑着问他怎么没上学,小护林员腼腆地告诉她,是替父亲代班的,过了假期,仍旧要回去上学的。他还打算,将来考大学的时候,报旅游专业,这么美丽的地方,要让更多人看到。

    护林员晚上也会巡逻,拍摄组跟着他们拍到半夜,才回了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的住所。

    安倾跟着大部队走了一天,几乎倒头就睡。

    半夜寂静,安倾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有人从外面撬动门锁的声响。猛然惊醒,就有陌生又危险的男性气息朝她袭来。还没等她开口呼救,口鼻就被人粗暴地捂住。绝对压倒性的体力差距,来人甚至没有对脸做任何遮挡,无一步让安倾生出无边恐惧。

    在被人从床上拽起来拖行到门口的途中,安倾竭尽所能,想发出些动静来,最终却被压制得毫无自救的机会。

    直到被来人塞进车里,安倾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人紧紧钳着胳膊手腕痛出了生理眼泪,呜咽着本能地挣扎。

    看着林场在盘山公路上远去,男人才放开她。车门早已落了锁,安倾却还是抱着渺茫的一点点希望,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颤着指尖胡乱掰了几下门锁。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缩到了车门边,惊惶愤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不把她打晕了弄上来?”开车的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蹙了蹙眉心沉声问。

    男人哼笑了一声,抬手敲在安倾后颈处。意识混沌前,安倾听见他说:“我就喜欢看这些人惊恐又无力的样子。”

    ……

    安倾不见了,是第二天才被林场工作人员和摄制组发现的。几人自然报了警,却只在监控里看见个模糊身影损坏了监控,影像资料就断了。

    众人惶然,这么大的地方,要是有人有心藏个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而此时另一边。

    “少爷!”戴冀行连门都没敲,跌跌撞撞地推开沈肆办公室的门,“安小姐她……”

    沈肆一怔,一股强烈的莫名恐惧感,瞬时攀附住了他的心脏。钢笔尖倏地用力,划破了纸张,泅染出一片墨迹。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沈肆问他,“怎么了?”

    戴冀行颤着手,把一支u盘给他,颤声说:“少爷,我们的人,被沈泓生发现了,跟丢了安小姐。”沈泓生没有归案,虽然安倾行踪不定,又和一整个摄制组的人在一起,沈肆还是叫人跟着了。却没想到……

    沈肆眼睫一颤,接过来,接进笔记本。

    u盘里只有一支短视频,沈肆指节微僵着点开来。视频里,安倾机械地屈膝坐在一张小床上,画面像是禁止了一样,却紧紧攥着沈肆的呼吸。直到一分钟后,有人开门,画面才像是成了动态。

    “吃饭了!”画面里的男人对她说。

    安倾抬了抬头,直到男人出去,她才下来床,走到小桌子边上,机械地开始进食。吃完,又回了床边,继续蜷起腿,坐在床上。

    沈肆阖了瞬眼睫,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声。心脏像被画面一帧一帧地穿过,痛麻地想弯下腰来喘一口气。

    在那样的环境里,安倾她该……多害怕、多无助,沈肆不敢想。

    那个送饭的男人,沈肆知道,是沈泓生手里的诸多刽子手之一。许多脏事和隐秘的事情,沈泓生都会让这些人去做。先前沈宝珠失手把他推下楼,他顺势隐藏起来,也是想引这些人出来找他,好顺着这些人,找到些有用的证据和把柄。

    “沈肆,明天,我让你小情人,试试这个。”画面陡然一切,沈泓生出现在镜头里,指了指一处松发.炸.弹装置,不知道是不是收音器的关系,声音听着苍老又诡异,“我给你24小时准备,你知道我要什么。你看看,是你来陪她,还是随她……”

    老人说着顿了顿,用手势做了个爆.炸的动作,又扬起眉眼,挑衅一般,用口型无声对他说了句,“嘭”。

    肆无忌惮,毫不害怕在沈肆手里留下证据把柄的样子。像是料定他既然能为了安倾乱了这么多年的节奏步调,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摘干净,就暴露了蛰伏那么些年的自己,就不怕他不来一般。

    指节攥得筋骨暴起,沈肆眼里,瞬时攀上一层猩红血丝。额角突起的青筋,显得平日里清隽的面容狰狞异常。

    “沈泓生让你……”戴冀行看着沈肆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他要的东西,去藏区找他。”

    飞机落地,一路进山。

    “不用跟我去,”沈肆看着戴冀行,对他说,“不用为我冒险。”

    戴冀行一愣,怔然地看着他,“少爷,你……”

    沈肆浅浅笑了笑,低声道:“行哥,我一直想说,别这么叫我。这么多年,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亲密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朋友。其实,我应该是一直把你当作朋友的。”像是再不说明白,连这个陪了他许多年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到最后都不会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肆头一回,在他面前说得这么多,“以前总以为,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才能长久,现在才明白,许多东西,都不是只有两个极端才能存在的。谢谢你,行哥。”

    戴冀行看着他,蠕了蠕唇,一时间,却有些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童年的那段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戴冀行鼻腔一酸,咬了咬牙。

    “等倾倾回来,江城的公司,印尼的镍矿,麻烦你帮我……”

    “你不一起回来吗?!”戴冀行打断了他。

    沈肆神情淡然,没接话,继续交代道:“麻烦你帮我替她安排一下。公司要是她不想打理,帮她请专职经理人,她可以每年等着拿分红。我拟了份协议,给你也留了股份。麻烦行哥你……照顾一下她。”

    “沈肆……!”戴冀行红着眼眶,望向他。

    藏区边境和缅国相邻,沈泓生应该是一早做好了安排,准备从那里出境。

    沈肆无法预料到那个松发.炸.弹的威力,只能凭着视频里装置的大小,衡量了一下如果爆.炸,能产生多少辐射范围的威力。

    接应安倾的保镖,也根据那点估算,一早安排好了林场深处周边的每一个节点。

    戴冀行,则在安全的范围外,等着接应安倾。

    沈肆按照指示到的时候,沈泓生并没有出现。这里已然靠近邻国,甚至把他带去木屋的那个男人,都长得不像本国人。

    屋门骤然被人打开,安倾眯了一瞬眼睫,却在看见来人时,哽得出不了声。

    “倾倾,”沈肆柔声同她说,“我来了,别怕。”

    安倾哑声张了张唇,视线无可抑制地模糊起来。

    沈肆冷静地瞥了眼整个装置,如同一个松发.雷改装的炸.弹。触发装置改造过,接触面积颇大。而安倾,就坐在触发装置上的那张椅子上。没有任何束缚,却又绝望地无处可逃。

    沈肆整个人,仿佛被绑缚着双手架在绞刑架上等待临刑。仿佛那个被安置在炸.弹上的不是安倾,而是他。

    而安倾身侧,放着另一把空置的椅子。就好像沈泓生料定他,一定会坐上去。

    此刻安倾的重量,压着松发装置,只要有他替换上去,安倾就能离开。

    “沈肆。”小木屋里响起沈泓生通过扩音设备发出的声音。隔着电流,生出种叫人悚然的诡异感。安倾一怔,抬头朝着屋内四下逡巡,却不敢有更大的动作。

    沈肆盯着屋顶的监控,神情木然。

    “既然你要拿自己来换,还不赶紧过去?”沈泓生像是笑道。

    安倾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望向沈肆。

    沈肆对着她浅浅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踏上触发装置。

    “沈肆你疯了?!”安倾再也忍不住地低声喊起来,“你上来做什么?!”

    “倾倾别哭,都怪我不好。”沈肆抬手,轻轻替她擦掉眼泪。

    从收到视频的那一刻起,心脏的皱缩灼痛就没有消退过。要不是他自己因为安倾遇险的事情乱了阵脚,不会让沈泓生有机会做到这一步。

    沈肆不敢有过大的动静,却很快坐到了椅子上。只要他坐下去,安倾那点重量,就再也对她形成不了威胁。

    没出半分钟,沈泓生就带着人,开门出现。

    “事出突然,这炸.药的量,我倒是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威力。”沈泓生看着已经把自己置入险境的沈肆,又把浑浊的眼睛在安倾身上瞥了一眼,“或许能把她炸死,或许,只是断条胳膊缺条腿。”

    阴恻恻地低低笑了几声,沈泓生又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缺条腿,还是挺有意思的。”

    沈肆抬睫,神情平静地看着他,瞳仁里却跟淬了毒一样。像条毒蛇,盯着比自己庞大数倍的猎物,依旧冷静地等待着吞噬对方的机会。

    安倾愤然地看着这个绝称不上良善的老人。她从莫名其妙被带走到现在,沈泓生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她被关在那个小屋子里与世隔绝。也怀疑过是沈泓生,直至此刻,安倾才确认果然是他。

    “来,你们两个有情人,好好告别吧。”沈泓生年老又精明的脸上,扯出一抹讽笑,“顺便,可以再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谁去死。”

    安倾偏头过去,胀热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泓生,“你是不是他亲人啊?”

    老人桀桀笑起来,“这话,你是不是也该问问他?要不是有他这个‘好孙子’,我会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沈泓生看着沈肆,冷声笑道,“我这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里,还是你最像我。”

    安倾无暇去顾及沈泓生话里的意思,此刻,她和沈肆有比沈家这点乌七八糟的私事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对。

    沈泓生却像是觉得他们俩,必定逃不出林场边境的这间小屋,像是死也要让他们死个明白,毫无顾忌地说:“沈肆,你母亲的意外,的确是我做的。”

    沈肆淡然的表情,终于起了一瞬狰狞,眸色淬毒地望着他。

    “你母亲,也是个厉害角色。如果不是她想要的太多,碍了周家人的眼,你父亲又太傻,我也不会动她。不过……”沈泓生笑得低哑,笑意诡异又残忍,“她值得你为她做这些吗?”

    沈肆极力克制的情绪,因为纠结愤然、痛苦怒意,让侧颊的线条,都跟着扭曲起来。

    沈泓生说完这些,没再管沈肆,带着人退了出去。

    屋里一瞬寂然。沈肆阖了阖眼睫,撇开沈泓生的话,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他有最重要的人在身边。

    “倾倾,你现在,小心地站起来,出去,往山下去。”沈肆柔声对她说。

    安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清醒又混沌,“那你呢?”

    “他在这间屋子里装的无线电装置,可操控的范围大约在50米之内。”沈肆耐心和她解释道,“而我坐上这张椅子之后,到他出现,也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他做事,必然会给自己留足可以离开的安全距离,所以,他要么远程操控,要么早就设置过触发装置失压后延时引.爆的时间。”

    “留给我这么远的距离和时间,我不会有事的,”沈肆说,“你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先下山,我会去找你。”

    安倾咬牙看着他,心里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对这个男人理不清的复杂情绪,和不舍。

    “倾倾,放心吧。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沈肆替她揩掉眼泪,温柔地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安倾抿唇咬了咬牙,却不敢信他,“可……你也从没对我说过实话。”

    沈肆心里一刺,眼里掩不住哀伤地望着她,眼眶胀热猩红,漂亮的瞳仁里不可抑制地浮起薄雾,低低地说:“有的。”

    安倾看着眼前模糊的男人,长睫轻颤。

    “我爱你,”沈肆沙哑着嗓子,轻声告诉她,“就是实话。”

    “你别说了……”安倾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他才好。却真的不想在此刻听见这句话。心脏像是不堪重负,坠着铅块,被人拖向湖底。

    “嗯,不说了。”沈肆轻声笑了笑。

    他多想告诉她,他这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就是俩人那段相处的过往。只是,又怕这最后的倾诉,会让安倾记一辈子。

    即便……那段温暖时光在安倾看来,也只是他刻意演出来的假象,或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他也实在不知道,曾经的他如果不演,能拿出些什么让安倾喜欢自己的东西来。

    但他也怕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毕竟头破血流的那晚,他说得那么轻声,安倾可能……并没有听见。总要让她知道,她是真实地被他爱过的。她也值得被比他更好的人爱。安倾那晚说的话,他一直记着,她说她不会同他在一起,也不会在和旁人在一起。

    沈肆想,他终究还是卑劣自私的。直到今天之前,他心里还是隐隐为着那句话期待着。想着他只要等下去,终有一天能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他也同她说过,如果他死,他会放手的。所以,他总该让安倾还留有爱人的能力,他得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的。

    安倾抿唇抽泣着,拳紧紧攥住,指节牵着胸腔的麻痛。

    “你别哭,听我的,现在就出去。往山下去,有人会来接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沈肆柔声和她保证道,“你不在这里,我才能和他周旋。”

    沈泓生同他,是心理博弈,他对沈泓生做的,也同样如此。沈泓生用安倾威胁他来,他用沈泓生无法舍弃的利益作挟。

    他不会天真到认为先给他海外账户打了那些钱,沈泓生就会放过安倾。沈泓生却不敢赌,是不是他不先放走安倾,沈肆真的不会给他要的财富。毕竟,那个男人是出了事情,可以立刻丢下他父亲和小叔一家,只为保全自己那余下不多的生命,也能尽享富贵的人。

    他只能这么做。即便赌输了,那便是他这辈子又欠了安倾一回。

    好在,他该庆幸,沈泓生比他更无情、更逐利。

    安倾压着心中恐惧,慢慢站起来,腿脚僵麻地使不上力气,还是强迫自己跨了下去,往前迈了两步。

    “倾倾。”沈肆望着她的背影,极轻地叫了她一声。要不是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安倾都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脚步微顿,刚想转身,却听见沈肆说:“走吧,别回头。以后,等我出去了,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疯了似的缠着你。你值得更好的对待,值得一份正常的感情。只是,别再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是……也别失了你爱人的能力。所以……”

    身后的男人,轻声笑了笑,笑意一如初识时的那般温柔和煦,话音里却是极力克制着的沙哑颤意,温声对她说:“忘了我,好好过下去。”

    听着沈肆像是最后一次对她说话的语气,安倾心脏猛地收缩,“沈肆,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能解决没问题的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沈肆大声道:“不许回头!”

    别回头看他,别看见他狼狈不堪、脆弱不舍的样子。更别……同情他。

    “你走了,我才能安心对付他,”沈肆顿了顿,狠心咬牙道,“你别拖累我。”

    安倾僵在原地,颤意牵着胸腔剧烈起伏。眼里热意,任凭她眨再多回,都一次次地模糊着视线。

    “走,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沈肆见她愣着不动,低声催促道,“倾倾,再信我最后一次。我不会骗你的。”

    阖上眼睫,仰了仰脖颈,安倾攥紧了拳,脸上满是胡乱肆意的泪迹。

    抬手用力一抹,安倾咬牙道:“沈肆,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拿一辈子来记着你……”

    话音微顿,安倾哭腔嘶哑,又说:“……来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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