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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角落里去。

    淳丹傲慢地笑着,这只天真无邪全无心机的波斯猫是养父在路上捡的的流浪动物。后来养父搬回了老家,就把猫儿留给了她。阿呆有对淡金色的眼珠,棕褐交杂的漂亮皮毛,但虽然它外表看起来像猫,骨子里却完全不是。

    它的性格好动,叫声清亮短促,只喜欢吃狗饼干又或许它是与家犬一起长大的,习性与狗儿无异,所以她也干脆把它当成狗来养,甚至教它这些狗儿的专门杂技。只是它被兽医检查出有心脏病后,这些耗费体力的游戏就不能常玩了。

    “阿呆!”淳丹叫着它的名字。

    滚到了墙角的阿呆瞄了一声,踏着小碎步跑到跟她前坐了下来。

    它有些瘦小,怎么养也养不胖,呼吸的时候身体左右轻微摇动着,一双眸认真而渴望地盯着她。

    她的目光落在阿呆颈上的古驰项圈,那是前阵子疯狂瞎拼时,伊里安付的钱。想起了他,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只是,胸口却随微笑,泛起一丁点的痛。

    她已经好久,没见到伊里安了。他现在身旁的人是丽琪吗

    ***

    下午三点整,日色正艳,爱琴海的天空有着颜料调绘不出的青蓝,美丽得吸引所有过客仰望苍穹。

    淳丹接到仆人的通知,孟家派来的司机已经在外头等,她得快离开房间。阿呆瞄瞄叫着,绕着她的脚不停打转,似乎知道她就要出门,所以紧飘着她不放。

    “还想玩?你已经玩一个多小时了。”淳丹瞧阿呆仍喘吁吁的模样,简直就是运动过量快心脏病发的状态。

    “瞄。”阿呆低头轻撞淳丹。

    “好吧好吧!”淳丹在阿呆面前蹲了下来,开始玩左手右手的游戏。房门传来开启的声音,她以为仆人要进来清扫房间,没有理会。

    当门完全开启时,阿呆也满足地左掌右掌换来换去,轮流排放她的手掌。

    “转圈圈!”直到阿呆纵身一翻,滚啊滚地滚到门口,碰到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后停下,淳丹抬头一望,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她许久未见有些怀念的王子殿下一一伊里安。

    “你养的到底是猫还是狗?”相隔这么些时候未联络,伊里安见到淳丹的第一句话便是质疑她宠物的属类。

    “喵。”阿呆清亮而短促地朝伊里安叫了声,那声调奇妙地介于“喵”与“汪”之间。

    “也许它上辈子是狗,投胎后虽然变成猫但仍记得以前的习性;也许它是只披着猫皮的博美犬,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找找拉链究竟在哪里。”

    淳丹望着伊里安,接着又冒出一句。“你回来干嘛?”她以为他不会再想见她,他那天还挂了她的电话。

    然而见着了他,她的双手与声音有着些微颤抖,她希望伊里安没发现她异常的反应,他不可以知道这些天,她是如何挂念他。这是她的自尊问题。

    “丽琪的事已经忙完,我回来拿护照,去塞立西亚处理剩下的问题。”那天淳丹的作法让萝丝玛莉气疯了,不过淳丹处理的方式倒也妥当,这回回去,他就是要向所有皇室成员宣布抛弃王位继承权的。

    “”淳丹心冷了下来。原来是塞立西亚的王位问题,她不晓得自己干嘛期待他会说出别的答案,像是我想念你所以回来诸如此类等等。

    “麻烦让让!”她该走了,情形有些难堪。

    伊里安的金发还是那么灿烂,蓝眸依旧冷漠,他始终是耀眼而独特的存在。

    他离开的时候,她在这间属于他的房里住着,这里有他之前留下的气息,停滞不前的空气中浅浅漂浮着他嗜爱的古龙水味,于是当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她会觉得伊里安仍在她身边;当她掀开窗帘看夜景时,她错觉伊里安正在自己身后走动c只是当她回过头来寻找时,却怎么也无法在空荡的房内寻到他的身影。

    伊里安离去的这些天,淳丹很真切地体认到自己对他的情感,但那就像他之前对她的态度一样。

    他爱她,却难以改变高傲的习性平等看她;她喜欢他,却难以收起冷淡的面容朝他和颜悦色。

    这是别扭的骄傲下筑起的爱情沙塔,在八月里爱琴海风缓缓吹拂下,一点一滴累积成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他们的脚步很慢,现在伊里安又已裹足,于是可能直到七老八十,他们都无法走在一起。

    淳丹准备出门了,挡在她前方的伊里安仍不动如山。

    伊里安不满地道:“我以为那么久没与你联络,你再看见我时至少会有一丝喜悦。”他发觉淳丹只凝视他三秒不到,然后就像被他的光芒刺伤般,赶紧转移视线。

    ““我明明很尽责地把喜悦挂在脸上欢迎你回来,如果这么近的距离你还无法看见,我实在怀疑你是不是应该去做眼睛检查。”淳丹推了伊里安一把,但这个高头大马的外国人比她魁梧太多,她如何做都只是白费力气。

    她更不可能拉下脸来对她的王子说,是啊,我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着你了。天,那真是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办到的事。她无法想像外国人怎么能成天把“我爱你”这句话挂在嘴边,她脸皮超薄的。

    伊里安沉吟了一下。“还记着那天我挂你电话的事?”

    淳丹的手掌停在伊里安胸膛上,十分愕然。他怎么会知道?那天被挂了电话后,她还震惊到吃不下她的科学面。

    突然,伊里安唇角微微上扬。

    淳丹一愣,才惊觉伊里安是故意挂她电话,就连这些天来对她的不闻不问,也都是计划好的一切。

    他要让她心急,并且认清自己的心意。

    “你”淳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傻子,被人玩弄于股掌间却全然不知。她神色一凝,想奋力隔开伊里安。这男人实在过分,居然出这招阴她。然而该死的她居然中计,平白无故浪费时间记挂了他一星期。

    “去哪里?”伊里安的笑漾着,淳丹的懊恼的神情证明他的战略成功。独自在本岛公司那些天,他虽然为了丽琪的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但心里头想的却全是她。当他晓得那通电话里的人是她,他即使再如何想听她的声音,还是当机立断挂上。

    他想试试淳丹会有什么反应,然而如今验收,成果好得令他满意。

    原来她并不如外表冷淡,她的心早已动摇。

    “我哥约我到饭店见我爸。”淳丹简明扼要地说。

    伊里安于是让开,让彼此在门前错身而过。

    淳丹几乎是用冲的冲出门外,她狂奔下楼,险些脚步踏空,如颗球似滚到一楼去。伊里安笑成那样,十成十发现她惦记着他,这真是校到极点,她真想死了算。

    跑到了外头,她伸手人后口袋内想拿电话看看时间,但掏了一掏,却发现手机忘记带出来。没手机地无法与外界联络,又回到自己房门前。

    踩在绒毛地毯上的声响是细而不可闻的,门外的淳丹听见爱猫急促的喘息声,房内那个不晓得她回头的人正播着猫几的脖子。而传他学她之前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掌伸了出来.优雅的唇开启后缀缀满,

    “走手!”

    阿呆愣了愣,随即“噗——”地将圆呼呼的肉掌放上去。

    “右手!”

    “噗。”

    “转千”

    淳丹将门给打开。

    “转千”伊里安抬起头来。

    最后一个指令下达,阿呆力扭腰,滚啊滚地滚到她脚边。

    淳丹与伊里安漠然对望,寂静在他们之间蔓延着,她停了几秒,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走到楼梯口,神色淡然地扶住桃木色手把,脑袋轰隆轰隆地

    而后,一阵强烈而巨大的笑声自她口中迸出,哄然的笑声传遍了屋子内外,她得很用力地拉住手把,才不至于由楼梯上滚下去。

    “走走手”淳丹狂笑得跌坐在阶梯上,腰都直不起来。

    嗅,她快不行了!

    三十秒后,一个身影来到她的身后。伊里安冷凝神色犹若暴风雨前的低压,寒光外露的蓝眸满布阴霆。

    “你听见了?”这是他最大的耻辱,没想道淳丹居然亲耳听闻了他最深的痛。

    淳丹无法回答,有生以来,这是她笑得最放肆、最没形象的一次。

    难怪伊里安从不开口讲中文,她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当王子打败恶龙救出公主,但在开口的第一句却对公主说:““让偶棉永演够着幸胡快漏豆人主吧!”那时,公主肯定会从王子的白马上跌下去。

    “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你最擅长的事。”伊里安的眼神恐怖得就像要杀人灭口般。

    那年受雇教他中文的教授着眼高薪,完全没说明自己的发音不正确。然而前些年,北京当局邀请他前往中国投资设厂,当他在一个世界性的盛大宴会上以中文发表关于未来经贸发展的演讲稿时,台下的高层与受邀的大陆台商纷纷笑得东倒西歪,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学的是混杂河洛方言的不正统中文。

    这对心高气傲容不得半点津疵存在的他而言,是极大极大的侮辱!但他的台湾国语学得太好,已经深深刻人脑子无法导正无法遗忘。丢了是他下定决心,决不在人前轻易讲出中文字句。

    这件事在谁的面前被发现都没这么严重,但偏偏淳丹知道了,在了变个他所爱的女人面前,如此严重的错误简直令他气闷得要吐血身亡。

    淳丹闭上了嘴.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笑意还在她胸腔与喉间不停了涨作祟着,她苍白的脸涨成美丽的粉红色,抿着的双唇是透明的淡红,冷漠的眼眸弯成天上那抹弦月,泛着泪的羽睫如晨间露水般闪着光芒。

    伊里安将倒在地上的她抓起来,也许他该把她带回房里,由窗口丢下爱琴海去,那么她就不会再如此无礼地嘲笑他完美人生里仅有的这个缺点。

    可是他紧扣着她手臂时,她肌肤的柔软感觉却令他把持不住,突然间兴起的冲动,他将她拉到自己眼前

    这是个恶劣又叫他无法不爱的女人,他对她灵魂的渴望已经到了令他疼痛的地步。下一秒,他发觉自己低了头,由她干涩的双唇直接人侵,他的舌席卷了她的甜美,侵犯瓦解她圣洁的防备。

    那是令人战栗的感觉,伊里安觉得下腹就要因她的美妙而燃烧起来,然而就在他的大掌覆上她浑圆那刻,他的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灼热与痛麻间,咸腥的血味在口腔中迅速弥漫,伊里安皱着眉,火速离开淳丹的双唇。

    “对不起,我赶时间。”淳丹捂着唇,将伊里安推到走廊之上,而后仓皇逃离。

    被推倒在地的伊里安瞧见淳丹故作镇定却难掩心慌的神情,她唯红的双颊像颗熟透的春茄,游离迷乱的眼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当她平日的淡然在此时消逝得无影无踪,伊里安知道他成功地唤起了她的情感。

    虽被狠狠地咬了舌,但他微笑。属于他的爱情,正悄然绽放中。

    成功,看来指日可待。

    ***

    淳丹急忙而仓促地走到外头,户外的仆人见到她出现,立刻为她开启门口一辆朋驰轿车的门。

    双颊驼红的淳丹浑身燥热不已,伊里安的古龙水味沾附在她身上怎么挥也挥不掉,她的鼻尖完全被他阳刚气息所占据。

    心脏鼓噪着,雷声般轰隆的声响强力震击耳膜,她的胃似有火燃烧,流经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因而滚烫起来。

    淳丹突然在车前止住脚步,车里的司机与仆人都觉得得奇怪。这两个都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以为她有什么需要想吩咐,这时淳丹忽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大喊一声:“啊——”

    包括司机、仆人还有几名巡逻中无辜路过的保安人员,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嘶吼给吓了一大跳。

    “见——鬼——了——”淳丹随即钻上车,也不理会自己神经质的举动惊吓到谁,立刻要求司机火速离开此处。见鬼了,对,真是见鬼了,若不是这样,她怎可能因为那个吻而感到晕眩与窒息。

    发泄过后,淳丹红热的脸庞逐渐褪了下来,杂乱毫无理性的思绪也渐趋平稳,她命令自己长长地吸气吐气,直到整个脑袋全是与二氧化碳行交换作用的氧气,而不是伊里安为止。

    都是伊里安,都是伊里安的缘故,若非他的偷袭,她也不会惊吓过度差点爆血管。她不敢相信伊里安竟然在她笑得全无仪态时吻了她,唇间的碰触像要将她完全吞下,占为己有似地不肯松手。他是夜里伺机而动的兽,夜里的优雅只是伪装,纵然知道将心交了出去,她很容易就沦为他裹腹的猎物,但在他的吻落下那刻,她却失去了逃离的意愿。

    “真是见鬼了!”淳丹敲着车窗玻璃,口中哺念着。

    车窗外风景不停后退,朋驰驶进了渡轮,而后经历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他们到达了雅典的港口。这台高性能的房车随即平稳地驶出,直往希腊市中心某处饭店而去。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她下车后瞧见一名穿着整齐的中年男子朝地鞠躬。“请跟我来。”那是孟家的管家,梳得油亮的发蜡头和烫得笔直的黑西装让他看起来严谨而不苟言笑。

    管家带她搭电梯直达十三楼,而后走过饭店长廊停在一道门前。他以饭店磁卡开了门,而后道:“老爷与少爷正在里面,小姐请进。”管家退了下去。

    淳丹伸出手推开厚重的门,白色薄袖下,她的肌肤苍白得几近透明。门开启时房里的冷气微微飘了出来,她也随之屏气凝神。拜伊里安先前的刺激所赐,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出奇地镇定,不安与忧虑消失了,只有指尖稍微的震颤,传达着她内心的渴望与紧张。_

    门完全地开了,乳白色的欧风窗帘首先映人淳丹眼帘,一张白色的床摆在中间,白亮的床单于净得有些刺目。床上坐着一名发丝斑白的男子,男子神情恍溜地低视角落,茫然的眼神空洞而不存在任何情绪。

    淳丹僵在门口无法动弹,男子经岁月洗礼的脸上刻划着太多痕迹;那一丝一丝、一道一道的纹路,硬生生地闯入她心里,翻起她的苦涩

    正在为父亲削苹果的孟淳风微笑地道:“别站在门口,近来吧!”他将水果刀与苹果放在桌上,转头对父亲说:“爸爸,丹丹来看你了!”

    言语的撞击,使得盂宗浩服中的呆滞散去,他疑惑地环视了四周:“丹丹?”

    “是啊,丹丹来了。”孟淳风拉来妹妹,将她推至父亲面前。

    床上的孟宗浩仰头看着淳丹,泛起单纯的笑,如果没人提醒,他根本记不起丹丹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它们对他而言仅是一种执着,一个忘不掉的代名词。

    淳丹的神情始终宁静,就如同平日般,脸庞的喜怒哀乐没有变化。淳丹记忆中的爸爸并不是这个模样,可能是因为如今的他已老,头发斑白,背影再不是直挺挺要耸人云霄的威武高大。

    “丹丹,和爸爸说些话。他现在的状况只有受到外来刺激,才会想起以前的事。”孟淳风说着:“车祸不只使爸爸记忆受损,脑部额叶组织的创伤也改变了他的性格,他现在比小孩子还单纯,很好亲近。”

    淳丹拉了把椅子在爸爸面前坐下,她长长吁了口气,将肺里压迫着的灼热空气吐出来。“记得你的女儿丹丹吗?”她问着。

    “丹丹。”孟宗浩笑了起来。“丹丹啊,她现在已经五岁了,我记得她好像有这么高。”他比了比小孩的高度。“不过,丹丹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爸爸,那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丹丹现在就在你面前。”盂淳风提醒父亲。

    “十六年?有那么久吗?”盂宗浩显然十分地惊讶,他有些无法接受地低下了头,但随即又抬起来,望着淳丹。“丹丹丹丹你长这么大了啊!”“嗯”淳丹应着,心中五味杂陈。

    孟宗法继续问:“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家看我?”他忘了淳丹是他与元配妻子以外女人生的孩子,他以为她本该留在他身边。

    淳丹迟疑了一会儿。“我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

    “这样啊,那等你不忙了,要常常回来看我哦——”他以为他如今是在台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希腊,住的是饭店套房。

    “我”淳丹觉得有些感伤,她不知道父亲竟病成这样。

    几分钟后,他们的话题绕得有些远,他说着说着,视线移过来移过全,淳丹语歇后他也静了下来,等过了一阵子将目光停留在淳丹身上,又愣了愣。

    他问:“你是新来的看护吗?我怎么没看过你。”

    孟淳风拍拍妹妹的肩。“他的病是这样的,别太在意。”

    淳丹对哥哥点点头,而后说:“我不是看护。”

    孟宗浩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丹丹。”

    “啊,真巧,我也有个女儿叫做丹丹,她今年五岁了,可是脸老臭臭的。”孟宗浩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着,心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疼借之情。

    “对了益宗浩布满皱纹的手突然紧紧地握着她,她毫不挣扎,即使那力道大得令她疼痛。“我把丹丹留在游乐园里,我要去带她回来。你有车吗?我的车前几天撞坏了,他们不让我买车,他们伯我再撞坏一次。”

    瞬间,淳丹心底残留的惆怅与遗憾被彻底击溃瓦解了,她的伤在他的笑容间刺痛着,但那已无关紧要,因那是必需。

    她晓得他对她还有爱,一切就足够,十六年的伤此刻终于释怀。

    “爸爸”她眼角泛着泪光,一抹平静而淡然的微笑,自她唇角漾开。“爸爸,丹丹已经回来了,她已经从游乐园回来了”

    ***

    伊里安命司机将车停在饭店对面的马路边上,淳丹进到里头已经有些时间,但却迟迟没有出来。

    自从淳丹离开后,伊里安始终放不下心,纵然他爱的女人如何坚强,但单独面对童年阴影时,仍是会疼痛。

    明知淳丹不喜欢别人管她闲事,但伊里安就是没法子抛下她回去工作,她离开波锡兰岛时,他招来司机尾随而至。

    一辆计程车缓缓与伊里安的车擦肩而过,伊里安见到一名华裔中年女子在后座仔细阅读杂志,计程车转弯停在饭店门口时,伊里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立即开门下车,穿越交通混乱的马路,在妇人之后快步走人饭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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