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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丐帮早已跑出两个晚辈,把刘清的尸体抬了回去。慧清见这一计未能引起丐帮与白玉骐冲突,心知“玉枝神丐”桑无忌不会上他的当,现在,他身为地主,当然唯有他出面说话了。

    慧清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白施主,今日难得你也来挂月峰上,老衲”

    白玉骐冷冷一笑,截住道:“少废话,你我开诚布公的直说好了。”

    慧清精目一转,道:“白施主是为了厮杀而来的吗?”

    白玉骐狂笑道:“哈哈,大和尚,约是你订的吧!”

    慧清心中暗自一思忖,道:“目下,到此的人,一个个心怀鬼胎,谁也不愿意打这头阵,我少林寺,虽然是地主,但如果如此牺牲百人,却也不值得,我何不想法把事情往武当派推他一推。”转念间,说道:“明里贫僧是主”

    天残道人接口道:“暗里却是我武当派居首是吗?”

    慧清作色道:“晚辈不敢妄言。”

    天残道人也不追究这些,当即缓步踱下石来,注定白玉骐道:“白玉骐,今日该见胜负了吧?”

    白玉骐冷然一笑道:“在下确有此意,不过,在见胜负之前,在下倒希望你把当年嫁祸之事,重说他一遍,让武林中有个明白。”

    天残道人心头一寒,他刚才之所以一直未曾开腔的目的,就是怕白玉骐提起那椿事来,如今,白玉骐果然提出来了。

    云行乃是江湖人人皆知的人,此刻当着天下群豪,他如果一旦承认,只怕不用白玉骐动手,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残道人阴沉的盯了白玉骐一眼道:“贫道生平未曾做见不得人的事,江湖上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白玉骐冷笑道:“那是你在日月洞前亲口承认的。”

    天残道人冷声道:“贫道承认了什么?”

    白玉骐道:“你还要问我?”

    天残道人暗忖道:“不问你,怎么能推掉呢?”转念问道:“不问你问谁?”

    一直沉默的日月老人道:“天残道人,白玉骐所追究的,是你当年嫁祸云行之事,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何况你天残仍是江湖上有名望之人。”

    天残道人冷笑道:“你们洪荒九魔中的人,什么时候与白玉骐联成一气了?”

    日月老人冷冷的道:“老夫不擅唇舌之辩,但老夫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此间事了,你需要一会我们洪荒九魔中的八人。”

    天残道人脸色一变,强自镇走,道:“贫道为什么要会你们?”

    日月老人冷声道:“天残道人,当年你是主谋,陷害了云行,但却设计把罪过推在我洪荒九魔身上,今日事故,老夫等不管武林中对你的看法如何,决难容你再逍遥法外。”

    天残道人心头一动,脱口道:“洪荒九魔怎么只到八人呢?还有一个是谁?怎么不参与?”

    “死堡堡主”韦子玉智谋最多,他一听日月老人之言,就知那另外一人必定是霞行上人,当即开口道:“你何妨猜猜看。”

    天残道人冷笑一声,未加思索的道:“我想那不参与之人必定是霞行上人。”

    韦子玉急忙开口道:“何以见得?”

    这一问,登时提醒了天残道人,心中不由一阵后悔,忖道:“我一时情急,把话说漏了,偏偏遇上这奸诈的韦子玉,这下倒得想个什么法子来搪塞一下。”情急智生,当即答道:“因他与本派现已联手。”

    韦子玉笑道:“以老夫之见,只怕不是这样吧?”

    天残道人冷声道:“韦子玉,你不要以为现那巧言之舌,就能煽动在场群豪,哼,在这里的,可个个都是明白人。”

    好胜,好强,乃是人之天性,天残道人把高帽子先往群豪头上一戴,除了少数几人外,果然个个动容,把不满的目光,向韦子玉盯来。

    韦子玉何等机智,见状只当未见,镇定的道:“你何妨听老夫分析。”

    “没有什么好分析的。”

    韦子玉冷然道:“真金不怕火炼。”

    这一下,天残道人可就无话可说了。

    慧清冷然道:“韦施主,你不觉得自己太多事吗?”

    韦子玉冷冷的道:“老夫只是在替贵派申雪上一代的沉冤啊!”慧清冷然道:“本寺历代并无什么沉冤。”

    天残道人闻言,心知少林掌门人如不承认有此事,而江湖上又无人知道真象,韦子玉就是说得天花乱堕,也难说动别人,当下道:“何妨让韦施主一展簧舌雄才?”

    韦子玉并不动怒,只淡然笑道:“这么说,老夫倒是不能不说了。”话落一顿道:“你之所以以为霞行不会去的原因,乃是因为霞行当日曾被你说动,受了掌门权位的诱惑,也参与其事,至于他以什么做为报酬,这个老夫可不知道。”话落一顿笑道:“不过,方才你太紧张了,没有考虑周详,因为,你该想到,那洱海一笛,早已死在白玉骐掌下了。”

    天残道人心中暗呼一声可惜,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道:“在场的不知有多少人会相信你韦子玉的话?”

    白玉骐冷冷的跨上一步,道:“天残道人,今日到此挂月峰上来的,大家心里都有个数,来吧!白某要先会会你这口是心非的贼道。”

    天残道人精目中杀机一问道:“只你一个?”

    “不错!”

    “为什么理由?”

    白玉骐俊脸上杀机突现,冷森森的道:“为了舍身崖下的故僧云行!”

    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白玉骐的话,太过于冷森逼人,天残道人,问言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当着天下群雄,天残道人突然觉得太过丢人,大喝一声,道:“贫道有僭了。”话落突然一招“羽化登仙”向白玉骐胸日拍到。

    天残道人功力本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这一掌是存心要除去白玉骐这一条祸根,其威力可想而知。

    但见掌出如骤风天降,山飞石裂,草断树摇,真有天崩之威,地裂之猛,直把周围群豪看得目瞪口呆,四女与“太阳之女”罗绮萍骇得花容变色。

    白玉骐在未动手之前,已看出今日之势,决不容久战消耗体力,因为,周围的人,大部份是要对付他的。

    当下,一见天残道人动上手,更不怠慢,双脚猛然一错,那奇奥无比的步伐已然使了出来,右手顺势一招“碧海连天”拍了出去,招法迅捷无伦。

    避招,攻敌,同时进行,周围群雄,一个个都看得呆了,除了少数几个功力高的,谁也没有看清白玉骐是怎么避开这一招的,这才知道,这白衣少年,的确有震动武林,惊神泣鬼的武功。

    天残道人一招没攻着白玉骐,反被他攻了一掌,心知白玉骐欲要速战速决,这正合了他的口味,因为,他知道打死白玉骐后,还有许多麻烦在后头,是以,也不敢如此浪费体力。

    两个人都有同一想法,不期而然的都择最狠毒的招法使用。

    但见黄沙滚滚,如黄浪千重,赤土千里,风声呼呼,似鬼哭神号,震人耳膜,使人心惊,转眼之间,两人已走了三四合。

    白王骐大喝声中,突然使出一招“残天缺地”

    这一招,是他残阳六式中的最后第二式,当日,连宇宙二奇一齐联手,也都败于此招之上,天残道人,武功虽有独到之处,此时也无法应付。

    人急智生,任他天残道人如何狡猾善变,也无法考虑得许多了,匆忙中,猛然大喝一声,使出了一招“普渡众生”

    这是达摩三式中的第二式,那第一式,他当然也会了。

    只听,轰的一声震天大响,纷乱的战局,突然停止。

    白玉骐连退了两步,胸口气血微觉有些浮涌,心中不由暗自惊异道:“这贼道的武功,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那天残道人退下四五步,脸色为之大变,心中骇然忖道:“怎么我这达摩三式也只将他击退两步而已。”

    周围群雄,这时一个个更惊得目瞪口呆,望着两人之间的丈余大石块出神,直到现在,他们才看清了两人的身影。

    突然,韦子玉注定面色铁青的慧清道:“慧清大师,你身为少林掌门,不知认得道长刚才所用的那一招救命的绝招否?”言下充满了讥刺之意。

    慧清虽然老奸巨滑,但为人却极自私,一见天残道人用了他日夜苦心钻研,却无法领悟的达摩三式,心中既恨又妒,闻言也不去理会韦子玉,迳自转脸对天残道人,道:“天残前辈,敝寺镇寺武功,不知前辈是何时学去的?”

    天残道人当着这许多武林人物,心知无法赖掉,但却也不愿意就此承认是偷学的,当下顾左右而言他,道:“慧清,目前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此间事了,贫道当把此事始未,完全告诉于你,以便完成故友之托?”

    慧清心中一动,忖道:“什么故友不故友,这明明是违心之论!想以传功来诱惑我,不过,这也好,我正想他不出,但是,必须把话先扣牢他才好。”当下道:“不知此话怎讲?”

    天残道人道:“你可记得少林寺有个天一圣僧?”

    慧清神色一整,连忙恭身道:“阿弥陀怫,那是曾师祖。”

    天残道人察颜观色,心中已然明白,暗忖道:“想那达摩三式,你也猜摸他不透,我何妨把话说得慷慨些,你就是明知是假,也不敢揭露。”转念间,故意把脸色一整道:“他与贫道是至友,想当年他在长白山圆寂之时,贪道恰好打那儿路过,他因如道达摩三式不易参悟,恐怕失传,故把那要领告与贫道,要贫道带回少林寺,以传掌门之人,贫道这才匆匆赶来,不想在这里遇着白玉骐。”

    慧清心头已定,点头道:“原来如此。”

    韦子玉冷笑道:“可真巧啊,刚好来到这挂月峰上,又刚好白玉骐向你挑战,更奇怪的是,这达摩三式,道长竟能得心应手的随手应用了。”

    天残道人老脸一红,怒道:“韦子玉,你若不服,何妨下来一试?”

    白玉骐冷笑道:“你我胜负生死未分出,何必再挑他人?”

    天残道人精目一瞪,道:“难道贫道怕你不成?”

    白玉骐朗笑一声,道:“最好是不怕,出招吧!”

    就在这时,突听南边一声沉重的佛号道:“阿弥陀怫,道友,久违了!”

    天残道人闻声已自脸上色变,扭头一看,忍不住脱口叫道:“啊!天一圣僧!”

    群雄闻言,个个为之心头狂跳,脸上色变,少林寺一干僧侣,除了掌门人身有祖师令符,不能跪地以外,全都跪了下来。

    白玉骐一转头,只见一个身着黄袍,苍松古月般的白眉老和尚,正飘然立于峰边,他脸上没有喜怒哀乐之情,只呈现一片宁静,使人觉得,有他存在,连说一句大声话都是罪过。

    老和尚身边静立着那霞行上人,他脸色虽然仍是那么平静,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些许愁意。

    老和尚淡然的道:“善哉!善哉!”扫视了白玉骐一眼道:“今日江湖之上,不知是那位带来了无限劫运!”

    群雄闻言,一个个噤如寒蝉,谁也不敢开声。

    白玉骐昂首坦然的道:“也许就是晚辈。”

    老和尚慈眉微扬,道:“今日来此,可是为了无边杀孽而来的?”

    白玉骐淡然的道:“这是其中原因之一。”

    老和尚道:“还有呢?”

    白玉骐冷漠的道:“为了替圣僧大弟子洗一件三十多年的沉免。”

    老和尚面色一变,微现惊容的道:“那个弟子?”

    白玉骐道:“大师明白。”

    老和尚道:“老衲早已把他忘了。”

    “但忘不了那几句话!”

    “那几句?”

    白玉骐淡然的道:“尔心清白,鉴诸神明,为护家声,囚尔古洞。”

    老和尚平静的脸上,肌肉突然一阵抽搐,一双如电般的利刃,霍然紧盯在白玉骐脸上。

    司徒云霄等人上见天一圣僧朝白玉骐走来,心中全都为白玉骐捏了一把冷汗,暗中把功力运聚于双掌之上,以便接应。

    白玉骐俊脸上没有一毫表情,对天一圣僧的表情,更视如无睹,星目中只散射着嘲笑的寒芒。

    天一圣僧停身于白玉骐身前三尺之处,冷冷的道:“小檀樾,你那几句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玉骐冷笑道:“圣僧比在下早明白三十年,莫非忘了不成?”

    天一圣僧冷漠的道:“老纳以为施主还是不要造谣的好。”

    白玉骐闻言,俊脸登时一变,冷笑道:“造谣!大师如此武断?”

    “那是与你毫无相干的事。”

    白玉骐大笑道:“只因白某那位恩人,临终之前,曾一再嘱托在下,说他至死仍不能忘却嗔念,而要白某替他伸冤雪耻,这能说是与在下无关的事吗?”

    天一圣僧无言的沉默,也许,那云行的死讯,使这位将要成道的老和尚,静如止水的心田,起了些许涟漪,而无法平复。

    白玉骐见天一圣僧沉默不语,沉声道:“圣僧,白某是个满手血腥之人,自然不配说什么佛因佛果,但在下却记得一句,所谓无我无相,圣僧既是有道高僧,当知道重名是嗔,虽然你不愿堕入人世的浊流,就让浊流中的人,去解决他们的事也是﹂样。”

    天一圣僧闻言双目精光突然一闪,脱口道:“小檀樾好聪明啊!老衲受教不少。”语气至诚、似是发白内心深处。

    白玉骐摇头道:“圣僧乃佛门高僧,白某班门弄斧,遗笑方家。”

    天一圣僧沉重的叹了口气,道:“老衲那一直未了的心愿,也许该在今日放下了。”觉落突然转脸注定天残道人,沉重的道:“道友,老衲希望今日之事,你确实是置身于事外。”

    天残道人心头一沉,暗道:“想不到这老秃驴还在人间,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到这里来了,不知那霞行有没吐露实情,万一,唉!不管它,我坚决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心念电转,也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当即道:“圣僧说得对,贪道当日根本就不在贵寺,一切是非无一不是外人造谣,不足相信。”

    天一圣僧道:“道友,我们都是出家之人,欺人就是欺天,希望道友三思。”

    天残道人脸色一变,故做不满的道:“圣僧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是非黑白,天地皆知,怎可只听信片面之词便要加罪于贫道呢?”

    天一圣僧沉痛的道:“道友,老衲已屈杀一人了。”

    天残道人冷笑道:“大师当时处理失当了。”

    “不,老衲是为了整个少林名望。”

    天残道人心中一宽,连忙道:“难道现在就不为此名望了吗?”

    天一圣僧冷漠的道:“老衲要保此名望,乃是要不使任何人知道!”

    天残道人道:“现在这峰上有着不下一千人。”语气充满了威胁。

    天一圣僧冷笑道:“当初老衲以为无人知道,其实错了,因为一开始,就有一个非本寺的人,替本寺做了一件丑事,而这件丑事,却嫁祸另外八个人身上,如今他们也查出来了,而知道此事的人,只怕已不下几十个了。”

    天残道人狠狠的扫了白玉骐一眼,冷冷的道:“不知道那一个做的那件丑事?”

    天一圣僧平静和气的脸庞,突然一沉,道:“就是道友。”

    此言一出,周围群雄大哗,虽然,他们仍不知内情的真象,但由天一圣僧的言词之中,他们已猜出那是一件相当失面子的事了。

    天残道人闻言脸色大变,如同一个受了伤害的猛兽似的,大吼道:“天一,你要知道,武当派可也不是好欺的。”

    武当派,一时也走出了十几个人,似乎要为武当派的清白,而提出重的抗议。

    天一圣僧冷冷的道:“道友,你该知道,老衲是重回少林寺来完成这件心愿,没有证据,是不会乱指别人的。”

    天残道人脸上开始呈现不安之色,他连扫了霞行上人数次,却始终无法与他目光相接,不由急道:“拿证据给我看看。”

    天一圣僧道:“霞行,你还债的时刻到了。”

    霞行上人,沉重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奇妙的笑意,像是忧郁,又像一种坦然的自慰,使人难以捉摸。

    他,缓步走上前来,沉声道:“道友,当年之事,我可不用说了。”

    天残道人怒道:“你出卖我!”

    霞行上人沉声,道:“阿弥陀怫!僧道同理,佛门不打诳言,道家亦自难免,道友,难道这些年来,你心头安宁?”

    说完,冷冷的扫了天残道人一眼。

    天残道人大声道:“有什么不安的?”

    “老衲一直不能宁静。”

    天残道人冷声道:“那是你自己心底不正。”

    霞行上人道:“但这却是道友带给我的,难道说,道友要我把那可怜的妇人的死状再说一远吗?唉!为了一个‘名’字,老衲偷了师兄的权杖,道友,这是那个出的主意啊?”

    天残道人怒吼道:“不要说了,我相信当年那桩东西仍存在你手里。”

    霞行上人道:“过去确是如此,但现在已不在了,因为,老衲已决心以死谢师兄了。”

    天残道人闻言只道是霞行上人已把那张他亲手写的罪状书焚毁丢了,心头大放,冷笑道:“但贫道还想多活几年,贵寺如此污辱敝派,这后果,自然有人来负责,而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贫道可要告辞了。”

    霞行上人冷笑道:“道友难道至死还不悟吗?”

    天残道人怒道:“悟什么?”

    霞行道:“道长可是要那证据?”

    天残道人心头又是一沉,道:“最好你有,让贫道一辨真伪!”

    霞行冷冷的道:“那证据在家师手中。”

    天残道人闻言,那神气活现的脸上,登时被阴霾所罩,一双精光闪射的眸子,紧盯在天一圣僧脸上,一言不发。

    天一圣僧伸手人袖中,掏出一张已经变黄了的字纸,转头向白玉骐道:“小檀樾,你愿意帮老衲做一件事吗?”

    白玉骐淡然笑道:“只要是为了云行前辈的清白,白某不怕得罪任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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